2021年度泰晤士高等教育世界大学排名：新冠疫情如何改变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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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鲍里斯·约翰逊（Boris Johnson）在3月23日让英国民众留在家中以阻止新冠病毒蔓延时，伦敦大学学院（UCL）新冠疫情社会研究项目已征集了1.8万名成年人参与针对疫情封锁的每周调查。4月底，参与调查的人数已上升至7.5万人。这为了解英国人如何应对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最大的全国生活限制提供了信息。

伦敦大学学院心理生物学和流行病学副教授黛西·范库特（Daisy Fancourt）在解释如何迅速启动这一项目时说：“当我们发现大流行病来临时，就动员了研究人员开展这一工作。大家在夜晚和周末加班，以保持项目运转。”

在非疫情时期，花几周而不是数月或数年的时间建立一个重大研究项目，会被视为一个重大成就。这一成就值得作为一个案例，来分析团队如何快速转移关注点，以应对迅速发展的健康危机。

但新冠病毒改变了人们的期望值。确实，成千上万的学者们设法创立了新项目来研究新冠疫情，而且这些项目中许多都得到了及时的资助。范库特教授的快速行动在现在看来似乎属于“新常态”，因为到7月初，英国研究与创新署（UK Research and Innovation, UKRI）已资助了近800个与冠状病毒相关的项目，金额达1.8亿英镑（约16.5亿人民币）。

她说，一个每年提供约70亿英镑研究资金的国家机构为她的项目提供了部分资金。此外，努菲尔德基金会（Nuffield Foundation）和惠尔康信托基金会（Wellcome Trust）也在8周内批准了她的紧急资助申请。

其他数以千计的可行项目却错失了机会。研究委员会英国创新（Innovate UK）对新冠病毒相关项目的招标仅在6周内就收到了8600份申请。相比之下，他们在整个2019/2020财年只收到8300份申请。这促使英国政府研究如何在未来对研究资金进行合理化，因为政府预计将在2025年把国家对研究经费的投入增加一倍，达到220亿英镑。

然而，对范库特教授而言，新冠病毒并不只是改变了科学和资金运作的速度。

她解释说：“我们与公众沟通时也采用了与以往不同的方式。我们通常优先考虑把结果提供给其他科学家，然后再考虑新闻发布。但现在这两者的顺序颠倒了。”她解释了关于国家心理健康发展的一个包含16本预印本的系列出版物和每周新闻简报如何将研究结果传播给基层心理健康组织，并为实践提供了信息，而这带来了空前的媒体曝光度。

范库特教授说，令人惊讶的是，这一研究的结果表明，人们在疫情封锁前的焦虑水平要高于封锁后的水平。她认为研究者对封锁期间社交隔离的进一步了解将在下一波疫情袭来时尤为重要。

她补充说：“我们会经历更多的大流行病和疫情带来的封锁。所以我们必须为下一次类似情况做好准备。但这项工作也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机会，来重新解释如何解决作为广泛的社会问题的孤独感和社交孤立。”

许多人对新冠疫情下研究进展非同寻常的速度表示欢迎，其中一些人希望在疫情结束后这一速度也能保持下去。然而，其他人则持坚决反对意见。

在6月发表于《自然人类行为》（Nature Human Behaviour）的文章中，来自加拿大、丹麦和西班牙的研究人员指出，在疫情前，一篇科学论文从被期刊接收到其被接受发表需要100天；而现在，如果文章与新冠疫情有关，这一时间可以缩短到6天。每周在生命科学和医学生物文献数据库PubMed中发表的有关新冠疫情的文章多达约367篇。

该文章称，新冠疫情研究的“惊人出版速度”引发了“对证据基础的质量，以及错误信息传播并带来有害后果这一风险的担忧。泛滥的出版呈现出新冠疫情带来的一个新挑战 ”。该研究呼吁为未来的公共卫生紧急事态发布新的编辑标准，并对同行审议者进行更多的培训，以防他们需要在短时间内进行评审。

这项研究的第一作者、巴塞罗那全球健康研究所（Barcelona Institute for Global Health）的副研究教授杰弗里·拉扎鲁斯（Jeffrey Lazarus）说，新冠疫情相关论文的爆炸式增长“给出版界带来了巨大压力”。

拉扎鲁斯解释说：“期刊接收到了比往常更多的投稿，而且这些稿件往往出自他们不熟悉的作者。”他认为，“投稿数量之多使系统有不堪重负的风险”。

他说：“如果编辑和审稿人在从前的工作条件下继续工作，这种状态是不可持续的。如果人们在家工作，无法轻松进入办公室，也无法请统计学家来核算一些计算，要处理这么多投稿会很困难。”

拉扎鲁斯承认，在疫情期间出现的快速审查文化也可能会带来一些好处。根据一项估计，科学家们使用的预印本目前涵盖了已出版的2万篇新冠疫情相关论文中的约5000篇。使用预印本可以帮助防止重复工作，或提供新的研究机会。

他补充说，但是这种急于出版的风气有不利之处。

他说：“如果在预印本上出现未经审查的论文，例如关于可能的新冠疗法的论文，在研究发现未经合理审查前被人拿去使用会十分危险。”

“我们已经看到有人因为疟疾药物可能（对治疗新冠病毒感染）有一定效果就囤积这些药物。但他们没有意识到服用这些药物的风险。”

拉扎鲁斯曾是世界卫生组织病毒性肝炎专家。他还称，从长远来看，新冠疫情是否会对科学有利，仍存留一些其他问题。他说：“我们一直试图确定，有多少正常状态下本应发表于一流期刊的文章被新冠相关的文章替代了。而这一问题确实引起了我的关注。”他补充说，由于疫情封锁而中断的非新冠研究想要重启可能会有困难。

他说：“如果你所在的团队无法迅速转换研究，而你的临床实验被推迟了几个月，你可能会为今年秋天能做什么而感到迷茫。”

新冠病毒研究资助

在疫情期间，疫苗、治疗和诊断相关研究吸引了最多的资金。国际社会认捐了约80亿美元（约560亿人民币）。

但是，非医学研究也吸引了巨大的支持。在美国，紧急资金立法向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提供了额外的18亿美元资金用于新冠相关的活动。但是，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National Science Foundation），一家不资助临床研究的基金，也收到了7500万美元用于帮助“防止、准备和应对”该病毒的研究。

欧盟委员会已承诺向新冠疫情研究和开发提供总计14亿欧元的资金，其中包括6.75亿欧元的“视野 2020”（Horizon 2020）资金。其中约2.2亿将用于非疫苗项目，包括人群健康研究、在医疗保健中使用机器人技术，以及挖掘疫情封锁对精神健康的影响等。

jack.grove@timeshighereducation.com

本文由陆子惠为泰晤士高等教育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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