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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已有接近2/3大学表示将从碳密集型能源公司撤资,这可能是高等教育界撤资行动的“临界点”,但一些地区的进展比其他地区更快。
2024年度泰晤士高等教育大学影响力排名的数据显示,64%的排名参与院校表示制定了退出此类投资的政策,比例高于2020年的44%。
这其中,增幅最大的是北美地区。目前每10所北美高校就有6所报告它们制定了类似政策,而4年前这一比例仅为31%。单从美国的数据就可以看出明显的增长率,尽管基数较低,其比例从21%跃升至52%。
亚洲地区也出现了快速增长。目前有66%的高校制定了撤资政策,高于2020年的42%。在2020年,印度只有31%的排名院校制定政策,但如今这一比例已上升至70%,而日本院校的比例则从13%提高到49%。台湾地区表现尤为强劲,目前该地区 有81%院校已经计划从化石燃料撤资,而4年前这一比例仅为半数。
Impact Rankings 2024: results announced
但这些地区仍落后于行动更快的地区,比如大洋洲。有91%的大洋洲高校制定了撤资政策,包括94%的澳大利亚参与院校。自泰晤士高等教育大学影响力排名推出以来,这些高校一直处于领先位置。该排名基于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来评估大学的表现,而澳大利亚的西悉尼大学(Western Sydney University)连续第三年占据榜首。该排名有一项指标专门衡量一所大学是否制定了化石燃料撤资政策,由此是针对煤炭和石油的政策。
降温:全球撤资政策
英国是表现最强劲的地区之一。该国有98%的高校报告制定了相关政策,高于2020年的88%。在整个欧洲,制定相关撤资计划的大学比例相对稳定,为66% ,高于2020年的62%。
这些高校均自愿参与该排名,而参与院校往往比其他大学拥有更强烈的推动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的意愿。因此,尽管排名数据并非具有代表性的样本,但它表明了自2020年以来高校从化石燃料撤资承诺水平的变化。
具体来看,大学相关政策中的承诺各不相同。一些大学所收捐赠中很少或根本没有类似资金,因此不需要撤资政策。有些院校已经从捐赠基金中撤销相关部分。还有些院校设定了目标,计划在未来几年或几十年内脱离部分或全部资金。有些院校只承诺撤销这些公司直接相关资金,而一些院校更进一步,宣布将撤销它们间接持有的资金以及与化石燃料行业相关公司的资产。例如,在影响力排名中位列第4的丹麦奥尔堡大学承诺其资助不涉及任何煤炭、石油或天然气公司,以及任何一半以上收入来自向涉及化石燃料企业提供设备和服务的公司,或者任何一半以上的生产基于化石燃料的公司。相比之下,剑桥大学的目标是到2030年从所有涉及化石燃料的直接和间接投资中撤离。
学生活动人士以及来自学术界和监管机构的压力在很大程度上推动了高校对该事业的承诺。
史密斯学院(Smith College)环境科学与政策副教授亚历山大·巴伦(Alexander Barron)曾专门对高等教育的化石燃料撤资进行研究,他表示:“公开拒绝撤资的美国高校最有可能以信托责任作为理由,表示担心撤资会减少捐赠基金的回报。”然而,有研究表明,化石燃料撤资不会对投资组合的长期回报产生负面影响。
巴伦博士补充道:“大学还经常表示,撤资不是一项有效的气候行动,并称不想将捐赠策略与‘政治’问题混在一起,或者表示它们专注于其他可持续发展行动。”
林菲尔德大学(Linfield University)社会学助理教授埃文·申金(Evan Shenkin)表示,美国大学的撤资速度比其他富裕国家的大学要慢,因为与欧洲相比,“碳氢化合物行业塑造公众舆论和‘制造同意’的力量在美国更为强大”。
申金博士表示,美国当前的撤资运动是基于20世纪80年代针对南非种族隔离的早期撤资运动。他说:“当公众意识到南非撤资运动时,国际舆论出现了一个转折点。我认为这正是如今化石燃料撤资运动正在发生的情况。”
“许多高等教育机构正试图维持舆论管理意识,以保持良好的公众声誉。”
其他专家表示,在化石燃料公司基地区域内的大学往往会抵制撤资行动,因为它们更有可能获得来自化石燃料公司的捐助以及与化石燃料公司有其他联系。
美国的学生活动人士已开始采取法律行动来鼓励高校撤资行动。四月,哥伦比亚大学、杜兰大学和弗吉尼亚大学的学生活动人士对所属大学的相关资金提出了法律投诉。
虽然英国高校在泰晤士高等教育影响力排名中表现强劲,但学生活动组织“人类与星球”(People & Planet)表示,约有1/10的英国高校已经实施了部分排除的相关撤资政策,这通常指的是煤炭和焦油砂的撤资,但不涉及石油和天然气公司。“人类与星球”的数据显示,承诺撤资的英国高校比例较低(72%)。
该组织的宣传经理劳拉·克莱森 (Laura Clayson)表示,大学“应该全面放弃化石燃料”。
她说:“这是因为化石燃料行业既是气候危机的主要推动者,又积极参与压迫其采掘商业模式第一线的人们。这些压迫的形式多种多样,包括从哥伦比亚到西巴布亚、从尼日利亚到澳大利亚等地持续破坏和侵犯土著社区自由、事先和知情同意其土地上拟议行动的权利和自决权。”
在诸如英国等高等教育界撤资更为普遍的国家,活动人士正将注意力转向大学与化石燃料行业之间的其他联系,比如研究经费、与银行等中介的联系以及毕业生流向化石燃料公司的职业管道问题。”
斯旺西大学(Swansea University)最近成为英国最大的致力于“无化石职业”的大学,禁止从事石油、天然气和焦油砂开采的公司通过其职业服务进行招聘。
在其他地方,实施撤资政策的非洲大学比例在过去4年间从30%增加到55%,而南美洲的增幅更明显,从12%增加到43%。
申金博士表示,在不太富裕的地区,化石燃料撤资活动人士正面临着经济发展应优先考虑的信念。 “我从墨西哥撤资活动人士那儿了解的一个问题是,一些人认为提取和使用碳氢化合物是获得国家主权和改善生活条件的一种方式,而环境问题必须让步,这是该国撤资努力的一个障碍。”
悉尼科技大学(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Sydney)的校长安德鲁·帕菲特(Andrew Parfitt)负责监督该校化石燃料撤资行动,他告诉泰晤士高等教育,该大学最初试图影响管理其投资组合的机构远离化石燃料行业,但未能成功。他对处于相同情况的其他大学的建议是,留意相关机构有正在倾听的迹象。他说:“当你不再看到推进的步骤时,你就会得到一个明确的信号,表明事情可能不会改变,或者它们不会在你想要的时间范围内改变。”
后记
Print headline: ‘Tipping point is in reach’ for fossil fuel divestment plans